第一回被人說得無言以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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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被人說得無言以對。 (11)
洞房，碧痕完全可以將他捉了去，那為何，他如今還好好地呆在這裏？
難道要告訴她，他將碧痕趕跑了嗎？
若是真有這個能耐，陌青藍又何苦將他扔到九連環的精靈監獄去？
鳳九歌只覺得自己再一次看著陌青幽，整個心態完全地被顛覆。甚至覺得那白凈蔥嫩天真無邪的面孔，好像是他戴著的一張面孔。
陌青幽也知道鳳九歌必定會問，只平平淡淡地一語帶過︰“她來看到我成親了，便離開了。”
面對著鳳九歌的嗤之以鼻，他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換一身衣服吧，我們出去接見我們的族人。”
“我沒這個義務。”
鳳九歌的語氣，直接冰冷得像一塊萬年寒冰。
陌青幽聽著她那陌生的語氣，頓時嘟起嘴，剛才的深沈一下子消去無蹤，就好像是一只被氣得雙腳跳的小獸︰“小九，你到底看見什麽了！我都說了，那個地方不是你能夠去的，就算是你用這種態度對我，我的回答仍舊是一樣的！”
這樣模樣的陌青幽讓鳳九歌的面色緩和了一些。她使勁地抓住自己的衣角，竭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小幽幽，你就算拒絕我千千萬萬次，我的回答也是一樣的。我必須去九重幽冥，不計一切後果。我知道你為我好，或者你真的不知道九重幽冥怎麽去。那你告訴我碧痕在那裏，我去找她幫忙。”
既然她能夠在她的幻境之中看到雲傲天和朝風他們，那她一定知道應該怎樣找到他們。
“你別做夢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腦海之中最想知道的事情，最渴望的事情，也就是說，你沈寂在自己的世界裏。碧痕除了施法以外，根本不知道你內心想的是什麽。你去找她，純粹是多此一舉。”
陌青幽的話無疑是將鳳九歌能夠想到的唯一出路給截斷了，那樣無情的現實，將那最後一抹希望湮沒成灰。
“那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麽……”
鳳九歌茫然無措的表情，看得陌青幽一陣心疼，他頓時嘆了口氣道，“你為什麽要去哪裏？”
“我夫君在那裏。”
“原來。”陌青幽頓了頓，那語氣輕得好像要隨風飄散似的，“你陪我演場戲，我送你去。”
337 誣陷，她是碧痕？
337 誣陷，她是碧痕？
生命之樹，只整個精靈一族的生命來源。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這裏開始。所有的一切，也是從這裏結束。
鳳九歌身上穿著一件綠色的及地紗裙，那些精致的帶著熒光的圖文，看起來好看極了，就像是在裙子上面施了魔法。
陌青幽臉上帶著一個迷倒眾生的微笑，攜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沿著裏面的樓梯，朝著生命之樹的最頂層走去。
那樣漫長的路途，擡頭仰望的時候完全看不到頭。
周圍全部圍滿了精靈一族的族人，他們爭先恐後地擠進來，看看他們新晉的族長夫人，到底是哪個幸運兒。
鳳九歌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在他們覺得她萬分榮耀的時候，她的思緒早已經飄到了遠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達最頂端的極地仙臺。
那並不算是生命之樹的最頂部，不過內部的建築卻在這裏停了下來，再往上，就是掛著精靈之果的生長區，那裏，還有很多未成熟的生命。
他們所站的地方就像是一個圓形的體育場，一排一排地坐著衣著翅膀顏色不一樣的老者。有的男，有的女，年紀都是爺爺奶奶級別的人，只陌青藍一人坐在其中，顯得有些突兀。
聽菲菲叫陌青藍“大長老”，可見她在精靈一族地位不低。
他們兩姐弟還真是奇葩，如此本事如此個性，竟成了整個精靈一族最有權勢的兩人。
若是在家族世襲制存在的情況下，一切都還好說。可是偏偏這裏的每一個精靈都是從生命之樹上成長起來的，先天資質都是一樣的，有區別的，不過是後天鍛造而已。
鳳九歌真心地忍不住想問一句︰“小幽幽你是怎麽當上這個族長的？”
“因為長老們說我天賦異稟，是生命之樹最後孕育出來的生命之果，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萬年難見……大抵就是因為這些無聊的理由了。”陌青幽很是無奈地一聳肩，撿著那些長老對他的原話說道。
而他姐姐陌青藍，也因為和他是並蒂而生，從生長開始就沾染他的靈氣，所以只要肯下些功夫，日後修為也是不可限量的。
這些無聊的理由一通說道，就註定了他們從有意識以後的命運。
鳳九歌聽完啞然失笑，還從沒聽說過如此趕鴨子上架的。
陌青幽還想說道一下的，卻聽金鐘敲響三下，儀式正式開始。他便不再廢話，拉著鳳九歌站在了整個大廳的中間。
魔法的花紋有著它獨特的規則和魅力，那些綠色的光芒一道一道地在周圍亮了起來。
陌青幽閉著眼楮念著一段冗長的咒語，好一會兒都沒停下來。
後來鳳九歌才知道他念的哪裏是咒語，分明就類似結婚時候要說的一些無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之內的話，也算作是儀式的一部分。
鳳九歌自然是對這些一竅不通的，可是不註意地一擡眼見，卻瞥見陌青藍的眼神犀利，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種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如芒在背，而且莫名地覺得熟悉。
鳳九歌的第一反應，就是陌青藍被碧痕附身了。
然而下一秒，陌青藍的表情再正常不過，帶著一個姐姐對弟弟的關切之意，嘴角微微地翹起，笑臉盈盈。
而恰巧陌青幽念完了那斷冗長的話，擡眼看向陌青藍，還沖著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鳳九歌沒有想太多，任由陌青幽帶著，朝一群穿著黃色衣服的人走了過去。
這些都是隱退了的長老，按理來說，陌青幽是要帶著鳳九歌一一行禮拜會的，可是指著一個長老卻叫著另一個長老的尊號的事情陌青幽幹了無數遍，那些長老也不指望著他來說了，都慈眉善目地看著鳳九歌，拉過她的手親切地噓寒問暖。
“喲，瞧著長相，出生以後在哪裏磕著碰著了？”
“我看不像。可能是在樹上的時候就長畸形了。”
鳳九歌聽著這些雷人言語，心裏十分地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長得太寒磣了。
陌青幽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別想那麽多。
在他的心裏，所有人都長得一樣。
這個原因，更是足以讓鳳九歌郁悶良久。
其中一個長老似乎對鳳九歌很是好奇，伸手將她拉了過來，仔細地看了看，而後皺起了眉頭︰“不對，她不像是精靈一族的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
剛剛還慶幸陌青幽終於也成親了的眾人，立馬齊齊變了臉色。
另一位長老伸手一揮，頓時將陌青幽施加的魔法給破解開來，露出她原本的耳朵來。
“人類……”
“根骨屬性都經過了重新塑造，身上至少有九千年的靈力，還蘊藏著火之魂的力量，看來，還不是一般的人類。”
按住她手的那個長老猛地加重力道，厲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來此想幹什麽？”
陌青藍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目光驚愕地看向鳳九歌︰“會不會是碧痕！”
“不是，小九不是的。”陌青幽急急忙忙地站出來澄清，可是倒這時候，還有什麽不是的？
鳳九歌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懵，好像知道了些什麽，又好像沒有知道。
她就那麽站著，也不反駁，任由他們鬧騰著。
那些長老的目光全部看向陌青幽，等待著他的一個回答︰“青幽，你老實告訴我們，你是怎麽認識她的？”
陌青幽當下也不敢隱瞞什麽，將所有的一切如實稟來。
可是明明就是那麽一回事兒，聽在大家耳中又是另一回事。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傍上了精靈一族的族長，還不夠可疑嗎？
陌青幽不相信地擋在了鳳九歌的面前︰“不可能的，小九身上有人類的味道，不是暗夜精靈的味道，她怎麽可能是碧痕？”
“傻弟弟，你不懂得這些都是可以偽造的嗎？碧痕一直想要的不就是你嗎？偽裝成一個人類來接近你，是多麽高明的手段啊。”
陌青藍的表情竟在這個時候，冷靜無比，寒冷無比，讓鳳九歌剛才那一片刻的疑惑和模糊，幾乎在片刻之間全部潮湧地湧了過來。
然而還未等她說些什麽，就見她面前的陌青幽連連後退了幾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輕輕地喚了一聲︰“碧痕……”
呵，她是碧痕，怎麽可能？
本來還指望著陌青幽不知道的，可是看他的模樣，怎麽會不知道？
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設好的計謀啊。
她此刻根本不用摸自己的耳朵和後背，都已經能夠猜到自己被人施展了魔法了。
自己的誤打誤撞，正好恰巧地為他們兩兄妹找到了開脫的理由啊。
好，好得很。
338 木之魂
338 木之魂
熟悉的地方，又見那朵碩大的食人花。
它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咧著被陌青幽拔掉牙齒的花萼，沖著鳳九歌笑得花枝招展。
“呵呵，怎麽弄成這幅模樣了，還真是天理循環啊。”
“彼此彼此。”
九連環的監獄，如今，她也成為了這其中的一株花花草草，還與那朵食人花毗鄰。
她也那沒和這株記仇的食人花多說什麽，抱著雙臂……枝條，閉目養神。
上天入地，經歷無數。誰曾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麽一天，變成世間最無攻擊力的植物。
心裏也不惱，知道以陌青幽的性子，無論如何他都必定會給她一個交代，她能夠做的，也只是在這裏等他來而已。
然而旁邊的食人花小花似乎終於找到了能夠和它說上兩句話的“同道中人”，那暗紅色葉脈貫通的碩大的葉子，像觸角一般悄悄地伸了過來，想要捉弄一下鳳九歌。
鳳九歌靈力有些被鎖住，敏銳能力卻沒喪失，很容易發覺小花的小動作。
心裏有些窩火，結果還沒睜開眼，就聽“哎呦”一聲，小花的觸角像是碰到了什麽不該碰到的東西一般，迅速彈開。
“你這個女人，怎麽放火燒我！”小花自從被拔掉牙齒以後就備受周圍植物的欺淩，那些揮灑著枝條不註意碰到它的，和它搶陽光的，數不勝數。
如今好不容易來個說話的，居然放火燒它！
嗚嗚，它不活了。
鳳九歌覺得好笑地冷嗤一聲︰“虧你還成了精，不知道火克木啊。我現在自身都是一株植物，怎麽可能有火。”
一肚子火倒是真的。
心裏認定了是小花的惡作劇，鳳九歌也沒怎麽理。
小花明明受了委屈，哪裏肯這麽罷休，徑直地將自己的葉子伸到了鳳九歌的面前晃悠︰“你自己看，你自己看，做過的事情還不承認，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承不承認是我的事，你奈我何？”鳳九歌瞇眼假笑著逗弄小花，可是目光落在它葉子上那燒焦處時，還是忍不住停滯了一下。
精靈一族最忌雷、火，所以在這裏，除了極刑的行刑處，根本不可能出現這兩樣東西。
鳳九歌看著小花那似乎要飆出來的眼淚，那抓狂的表情，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麽才過沒多久，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你還不是？”小花不滿地嚷嚷，“一個人沒有可以仰賴的本事，就註定會被欺負。就算是一朵花一棵草也是一樣。陌青幽那破精靈拔了我的牙齒，讓我怎麽將那些欺負我的絞個粉碎啊！”
“誰叫你去咬他的？”
“你以為我想咬啊，那不是那天睡覺的時候流口水，恰不巧地滴了一些在墨青藍的裙擺上嘛。你也知道，我的口水那可是能夠將骨頭都融成水的，更何況衣服啦。然後陌青幽就死活地要把我栽在這裏來，他就是存心地替他姐姐出氣來的。”
聞言，微微地斂瞼。
那顫動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眉心突地一下子皺緊。
好像是知道自己所想的似的，肚子裏面無端地有些火熱起來，就好像是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她猛地想到剛才小花受傷的那片刻，自己好像也有類似的想法，想要用那熊熊怒火，焚燒掉一切。
“我告訴你哦人類，精靈一族盡出一些怪類，尤其是陌青藍那兩姐弟，餵餵餵……你聽我說沒有啊？”
小花正說得起勁，聽著旁邊沒動靜，忍不住白了鳳九歌一眼。然而就是那一眼，頓時讓它瞠目結舌。
“你你你……你的身體怎麽著火了？”
好像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小花頓時著了急，立馬扯著大嗓門在旁邊嚷嚷開了︰“你們快來幫忙啊，幫一下忙啊，這裏著火了！”
然而任它怎麽喊怎麽叫，周圍的那些樹木都一動不動，不，是全部朝著相反的地方移動著自己的枝條，免得受到殃及。
他們是戴罪之身，自身都難保，更遑論命裏有股子天生懼怕火焰的劣根。
小花求天天不應告地地不靈，雖然之前也嫌棄了一下鳳九歌，但是同是天涯淪落草，它還是有些愛心的，心想著要不自己也拼一把吧。
可是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光沖天，它頓時沒了主意。
“人類，你還好吧，你還……還活著吧？”
沒聽見回應，一顆星攪得更亂，小花晃動了一下巨大的花朵，就準備著沖過去。
就在這當口，卻間從那火光之中冒出一縷純正的綠色光芒出來，於此同時，周圍的葉子像是受到什麽吸引一般，全部都聚集到了鳳九歌那株植物的身體上面，將她團團圍住。
那樣的景象，小花敢拍著小花睫保證，它從來沒有看見過。
綠色的樹葉圍繞在鳳九歌的周圍，不斷地移動，竟將那滔天的火焰，全部地包在了裏面。
而伴隨著鳳九歌的一聲大喝，那如同蠶蛹一般的束縛頓時全部破開，葉片朝著四周飛散開去，而她原本的身體，竟逐漸地顯現出來。
她懸浮在半空，胸口的那塊綠色寶石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澤，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熒光之中。
“天吶，居然是木之魂！”
小花以葉掩住它那張大嘴，驚愕地看著鳳九歌。
“這個，是木之魂嗎？”
緩緩睜開眼楮的鳳九歌伸手握住那塊綠色的寶石，整個人重新地落在了地上，也有些楞愕地看著那據說是木之魂的東西。
她敢保證是這個東西剛才救了她，卻不確認陌青幽那孩子居然那麽輕易地就將這麽貴重的東西交給了她，而最初的目的只為了遮住她身上的人類氣息。
“笨，你自己看著腳下，不是木之魂是什麽？”
鳳九歌聞聲低下頭去，只見周圍如同那天在陌青幽身上看著的奇異景象一樣，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部朝著她靠了過來，而且生長的速度極快，幾乎片刻便抽枝發芽。
這樣的景象，由不得她不行。
她伸手撫摸著小花剛才被自己燒焦的葉片，瞬間將那裏變得一如從前，她低下頭，微勾唇角道︰“謝謝你，小東西。”
小花有些傲嬌地別過頭去，輕哼一聲道︰“誰稀罕你的謝謝。不對，誰是小東西，餵，你個人類，你才是小東西！”
不理會小花在那裏喊打喊殺的，鳳九歌思緒飄到那日在幻境之中聽見雲傲天他們費勁千辛萬苦去尋找水之魂，心裏想著這什麽什麽魂應該是極其珍貴的，便在小花目瞪口呆之中將那東西收好。
她不信陌青幽身為精靈一族的族長會不知道這是木之魂，放在她身上到底有何寓意，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339 出賣靈魂的人
339 出賣靈魂的人
鳳九歌從不浪費腦細胞想那些不著四六的問題，因為明擺著，當事人陌青幽絕不會將她放任在這裏不管。
真相，遲早要公布於眾。
知道不能離開，她索性在九連環的監獄之中，每日采一些野果充饑，補充好體力便盤腿恢覆靈力。
因為就算是小花也懂的道理，她不可能不懂。沒有實力，她根本沒資格去九重幽冥。
原本的靈力好像是被一道軀殼給束縛住了，她費了很大的力道都沒辦法沖破，反倒是體內的那團火焰時不時地跑出來糾纏一番，與木之魂纏鬥上了。
她試著將那炙熱的火焰順著經脈轉為己用，收效甚微，卻也不代表沒有。至少幾天以後，她可以輕易地在食指間燃起火焰，將調皮的小花燒得嗷嗷叫，然後又用木之魂替它續好。
可惜那小東西屢教不改，還越玩越起勁了。
好不容易今日那小東西不在她耳邊聒噪了，鳳九歌運功兩個周天，感覺那團火焰燒得五臟六腑有些難受，幹脆地將木之魂的力量引渡了一些在體內，在將那股力量壓制。
奇哉怪也，五行相生相克，這木應該生火，怎麽反倒是克制住了？
她正在奇怪間，就見面前的綠色光影一閃，赫然是那個剛才不知道神游到那個天外的小花。
“人類，我知道了，我知道你那團火是什麽了！”
瞧著它興奮的模樣，高興程度就好像鳳九歌將它牙齒補齊的那瞬間似的。
鳳九歌收了手，倒是來了興趣︰“你說說。”
“你求我我便給你說。”
“我求你。”
“唉，誠懇一點吧。”
“你還想要你牙齒嗎？”
“果然夠誠懇！”
小花自顧自地圓會剛才它的話，而後神秘嘻嘻地道︰“我剛才威逼利誘了一早上，終於從一個很有見識的精靈嘴裏知道了一些秘密。他說這個世界上不止只有木之魂，還有水之魂，金之魂，土之魂，火之魂的。我給他說了你的癥狀，他說你肚子裏面，肯定有火之魂，所以才會和木之魂產生共鳴。”
“火之魂……”鳳九歌目前知道的便是雲傲天他們要找的水之魂還有陌青幽給自己的木之魂，根據常理，也推斷出還有另外三個這種東西。
可是火之魂，什麽時候到了她的肚子裏？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猛然回想到她昏迷前後，眾人的表現極為奇怪，尤其是雲傲天都情緒失控了，那鐵定事情已經糟糕到了一種程度。
鳳九歌想著他們那麽亟不可待地想要找到水之魂，會不會是想要找那個東西來壓制自己體內的火之魂。
那為什麽，他們要將火之魂弄進她的身體裏？
“小花，你有沒有問過，火之魂是幹什麽用的。”
“這是當然。”小花昂首挺胸十分傲嬌，“也不想想我是誰。”
一瞥眼看著鳳九歌已經冒出來的一簇火焰，它趕緊說道︰“火之魂主生機，水之魂主容貌，土之魂主力量，木之魂主精力，金之魂主魂魄。那個長老說，火之魂很霸道，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在一個人類身上使用。也就是說，這是續命用的。”
“續命！”鳳九歌大駭。
她自從來到妖界，修為大成，身上蘊藏近萬年的功力，卻從沒想到過自己的壽命問題。
因為她以為，只要足夠強悍，任何事情都不是問題，卻不想她最大的問題不是其他，而是時間。
她那次昏迷大概就是征兆，所以雲傲天他們才會那麽著急。
那照小花所說，五行之魂各有所主，也就是說，雲傲天他們的目的絕不止於水之魂，還有剩下的幾個。
不行，她必須得盡快地離開這裏。
“小花，你剛才說，這些事情，你是問一個長老的。一個長老怎麽會在監獄裏呢？”
小花忍不住白了鳳九歌一眼︰“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個長老犯了天大的錯誤，直接從精靈一族墜成暗夜精靈，關在這裏算是對他的仁慈了。不過對我來說他也算是個好人，從來不嫌棄我，還給我好吃的野果子……餵餵餵，臭人類，你又不聽我說完，你去哪裏啊？”
鳳九歌腳步未停，也懶得理那只聒噪的小花，憑借著木之魂的指引，很快地走到了一根參天大樹的面前。
樹冠遮住了一片天，下面是一片草地，野花朵朵，乘涼正好。
鳳九歌剛剛站定，就見樹上掉下一個果子，恰巧地落在她的面前。她彎腰撿起來，在衣服上面擦了擦，張口咬了一大口。
“謝謝前輩。”
“呵呵，還算是懂禮貌。小花說，陌青幽將木之魂給你了？”開口的聲音並不像是鳳九歌以為的那種蒼老的長老聲音，而是像清風一樣溫潤如玉。
鳳九歌點了點頭，又咬了一口果子，幹脆地盤腿坐在地上了︰“我是來聽前輩說故事的。”
“那你可找對人了，我聽過的故事太多了，甚至包括外界的故事，我也略知一二。你想知道什麽？”
“前輩見多識廣，自然知道我想聽什麽。”
那麽刻意地告訴小花那個口無遮攔的家夥那麽多信息，無疑就像是拋出的一塊誘餌，她很給面子的連猶豫都免了，直接地就找了過來。
“哈哈哈，有趣的小丫頭。怪不得青幽會選擇將木之魂交給你。那好，我便給你講這個故事。”
三千年前，精靈一族出現了一個曠古絕世的美人。
那種美，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傾倒，足夠讓對美貌已經免疫的精靈族人，全部都自慚形穢。
她成為了所有精靈的寵兒，就算是摘星捧月也有人願意去做。
但是她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她要九重幽冥裏面的兩生花。
兩生花，比血液更妖艷，比死亡更絢爛。
那種開在黃泉路上的花朵，註定了無數人死亡。
“所以，前輩去了？”鳳九歌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莫名地脫口而出。
然而話音才剛出口她就後悔了。這樣發問，實在是太突兀，太不尊重了。
“嗯。”他也不否認，大大方方地便承認了。
“我以為豁出性命去討好她，她會看到她的背後，一直站著一個我。只是可惜……那個時候的我昏了頭，才會不顧一切地跑去了九重幽冥。”
這世間所有的黑暗的生物，全部都滋生在那裏。他早就知道，心裏心心念念想著的，只要不碰上幽冥閻帝白邪便好。
只要不碰上那個大魔頭，他好歹也是精靈一族的長老，絕對有能力逃出來。
兩生花並不好取，需用鮮血澆灌，才能夠保持不敗。
他是去采摘的時候才懂這個理，然而卻忘了在幽冥之中，血的味道絕對能夠將他置於死地。
路過的幽魂惡鬼，還有那些蟄伏的妖邪，聞著那鮮美的血的味道，一路地跑了出來，九重幽冥一下子亂成了一團。
“那時候我著了急，慌慌張張地到處跑，最後跑到了幽冥地獄的輪回口。那個可怕的男人就站在那裏，旁邊的一縷幽魂，正欲轉世輪回。”
他頓了頓，看著若有所思的鳳九歌，下了好大的決心才道︰“我若說我在那時候見過你，你信不信？”
“在九重幽冥？”鳳九歌一挑眉，想了想，終究還是笑出了聲，“你是不是時間太久了，記錯了？”
“怎麽會記錯。要不是因為驚了那縷幽魂，讓她投錯了輪回，精靈一族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了。”
鳳九歌一聽，有些詫異地道︰“聽你們的語氣，幽冥閻帝似乎是一個很厲害很兇狠的人物。他既然親自在那裏守著那縷幽魂輪回，那該是對他很重要的人物。你攪亂了這一切，居然還活著，反而對精靈一族下了手？”
“誰說我還活著了？”
這話……鳳九歌感覺周圍有些驚悚了。
“我只是沒死透而已，茍延殘喘罷了。”
說到這裏，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道︰“當時我已經要形神俱滅了，要不是青幽趕來，我的三魂七魄鐵定一丁點不剩了。”
“陌青幽！他不是才兩千歲嗎？三千年前怎麽可能……”鳳九歌頓時想到了一個疑點，爾後驚嘆出聲，“他當時死了！”
“聰明。我活了，他死了。白邪將所有的怒氣，全部都發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永世不能輪回，永世不得超生。”
渾身沐血，曾經最是風光的長老，以一種狼狽的姿態回來。
然而將雙生花遞上的時候，那個女子卻淚流滿面地舉刀對著她，要他將陌青幽還回來。
舉著花的一下子僵硬在半空，最後苦笑一聲，只能將所有過錯都一並扛。
生命之樹，所有精靈生命的源泉。
而支撐生命之樹的力量……
“是木之魂。”鳳九歌摸著胸口微微泛起綠光的寶石，心裏已經猜到這個癡情的男子會幹出些什麽事情了。
怪不得陌青幽一出生就有木之魂，怪不得他是最後出生的精靈，怪不得那日她見到的生命之樹，已經枯萎。
只是因為，生命的源泉全部拿去塑造了一個新的生命，舉整個精靈一族的未來，只為了換一個人的回來。
“那碧痕呢？她是你念著的那個女子，還是陌青藍？”
“都是吧。她為了讓青幽回來，和惡魔簽訂契約，我們早已經變成了暗夜精靈了。只是她想陪著青幽，一直地陪著青幽……”
“所以為了能夠以正常人的形態出現，她不惜對那些精壯的男子下手……那陌青幽知道這一切嗎？”
“我也是不久以前才知道的。”鳳九歌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
她看著手中光芒大盛的木之魂，不回頭也知道身後的來人是誰了。
340 到底，誰欠誰的
340 到底，誰欠誰的
鳳九歌回轉過頭，循聲望去。
那個白白凈凈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緩步走來，青色的衣袂隨風微微揚起。
那眉宇之間，顯然不是第一日見到他時候的神情，一種悠然自若的鎮定，由內而發。
他說他也是不久以前才知道的，這不久，是多久？
還是說，她一出現，就被算計在內？
陌青幽在鳳九歌面前停了下來，略帶歉意地道︰“小九，我不是有意要將你拉入這趟渾水之中的，只是那日誤打誤撞地將木之魂給了你，才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青藍為了不讓他知道一切，一直用木之魂壓制著他的魂魄，所以就連他自己也以為自己要被碧痕搶去吸精魄。”
身後的那棵大樹直白地說明了原因，這倒是有些超出鳳九歌的意料之外。
她以為，這兩姐弟一直是串通好的，只等某一個替罪羔羊冒出頭來，他們好成功脫身。
其實那日洞房花燭，她雖沒看到碧痕模樣，可是心裏的感覺已經覺察了個七七八八，陌青藍有問題，她早就知道。
只是沒想到的是，陌青幽會將她一軍。
想來也是，如果按照陌青幽之前的性子是鐵定不會那麽做的，可是偏偏取走了木之魂，他原來沈寂的記憶和人格，全部覆蘇。
以他原來對陌青藍的感情，是絕對不可能將她出賣的。
這一切，因果循環。
“好久不見，青幽。”
“好久不見，莫尋。”
兩個三千年前的夥伴，也是情敵，如今以這樣一種方式見面，不得不說也是一種緣分。
在這一刻，竟惹得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藍兒，還好嗎？”
千百年來，什麽都看開了看淡了，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了。
那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莫尋總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臉面問關於她一絲一毫的信息似的。
陌青幽揚了揚唇角，頓時展顏笑開︰“她很好，並且，會一直好下去。”
“你要做決斷了？”莫尋聽著他話語之中的弦外之音，只覺得有什麽要糟。
“以前神智混沌，一切還好說。現在什麽都清楚了，自然不能在這樣下去。我不能害她永遠不見天日。”
“如是，也好。”
那兩個人說的話，就像是一個晦澀難猜的啞謎，讓旁邊的鳳九歌聽著糊塗。
不過一想到當時陌青幽讓她替陌青藍頂罪，又聯系到剛才他所講，頓時也了悟了幾分。
看來陌青幽準備用她來終結老妖婆碧痕的一切，然後用某種秘法來使陌青藍恢覆從前，偷梁換柱地抹殺掉這一段歷史。
只是將她終結很容易，偷梁換柱這種方法絕對的小兒科。然而是陌青藍恢覆如前……光是聽著二人那低沈的語氣，就知道代價很重，更何況如今生命之樹沒有了源泉，不出三五千年，整個精靈一族都會走向衰敗。
鳳九歌將木之魂摘了下來，遞給了陌青幽︰“有了這個，應該能夠解決問題的吧？”
“你收下吧，他不會將木之魂要回去的。”莫尋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好像帶著一種愧疚，“這是我欠你的，也是精靈一族欠你的。”
這些話說得沒頭沒尾高深莫測，讓鳳九歌很是郁悶。
雖然她很想要木之魂，可是人家救命的東西，她強占著算怎麽回事。
正在想怎麽讓陌青幽拿回去，卻猛地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被定住。擡起頭看向陌青幽，鳳九歌這才確定之前自己的身體失控，全是這個小子搞得鬼。
“小幽幽你要幹什麽！”
“你不是要我拿回木之魂嗎？我拿回便是。”
“你要我給你，你定住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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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碧痕完全可以將他捉了去，那為何，他如今還好好地呆在這裏？
難道要告訴她，他將碧痕趕跑了嗎？
若是真有這個能耐，陌青藍又何苦將他扔到九連環的精靈監獄去？
鳳九歌只覺得自己再一次看著陌青幽，整個心態完全地被顛覆。甚至覺得那白凈蔥嫩天真無邪的面孔，好像是他戴著的一張面孔。
陌青幽也知道鳳九歌必定會問，只平平淡淡地一語帶過︰“她來看到我成親了，便離開了。”
面對著鳳九歌的嗤之以鼻，他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換一身衣服吧，我們出去接見我們的族人。”
“我沒這個義務。”
鳳九歌的語氣，直接冰冷得像一塊萬年寒冰。
陌青幽聽著她那陌生的語氣，頓時嘟起嘴，剛才的深沈一下子消去無蹤，就好像是一只被氣得雙腳跳的小獸︰“小九，你到底看見什麽了！我都說了，那個地方不是你能夠去的，就算是你用這種態度對我，我的回答仍舊是一樣的！”
這樣模樣的陌青幽讓鳳九歌的面色緩和了一些。她使勁地抓住自己的衣角，竭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小幽幽，你就算拒絕我千千萬萬次，我的回答也是一樣的。我必須去九重幽冥，不計一切後果。我知道你為我好，或者你真的不知道九重幽冥怎麽去。那你告訴我碧痕在那裏，我去找她幫忙。”
既然她能夠在她的幻境之中看到雲傲天和朝風他們，那她一定知道應該怎樣找到他們。
“你別做夢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腦海之中最想知道的事情，最渴望的事情，也就是說，你沈寂在自己的世界裏。碧痕除了施法以外，根本不知道你內心想的是什麽。你去找她，純粹是多此一舉。”
陌青幽的話無疑是將鳳九歌能夠想到的唯一出路給截斷了，那樣無情的現實，將那最後一抹希望湮沒成灰。
“那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麽……”
鳳九歌茫然無措的表情，看得陌青幽一陣心疼，他頓時嘆了口氣道，“你為什麽要去哪裏？”
“我夫君在那裏。”
“原來。”陌青幽頓了頓，那語氣輕得好像要隨風飄散似的，“你陪我演場戲，我送你去。”
337 誣陷，她是碧痕？
337 誣陷，她是碧痕？
生命之樹，只整個精靈一族的生命來源。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這裏開始。所有的一切，也是從這裏結束。
鳳九歌身上穿著一件綠色的及地紗裙，那些精致的帶著熒光的圖文，看起來好看極了，就像是在裙子上面施了魔法。
陌青幽臉上帶著一個迷倒眾生的微笑，攜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沿著裏面的樓梯，朝著生命之樹的最頂層走去。
那樣漫長的路途，擡頭仰望的時候完全看不到頭。
周圍全部圍滿了精靈一族的族人，他們爭先恐後地擠進來，看看他們新晉的族長夫人，到底是哪個幸運兒。
鳳九歌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在他們覺得她萬分榮耀的時候，她的思緒早已經飄到了遠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達最頂端的極地仙臺。
那並不算是生命之樹的最頂部，不過內部的建築卻在這裏停了下來，再往上，就是掛著精靈之果的生長區，那裏，還有很多未成熟的生命。
他們所站的地方就像是一個圓形的體育場，一排一排地坐著衣著翅膀顏色不一樣的老者。有的男，有的女，年紀都是爺爺奶奶級別的人，只陌青藍一人坐在其中，顯得有些突兀。
聽菲菲叫陌青藍“大長老”，可見她在精靈一族地位不低。
他們兩姐弟還真是奇葩，如此本事如此個性，竟成了整個精靈一族最有權勢的兩人。
若是在家族世襲制存在的情況下，一切都還好說。可是偏偏這裏的每一個精靈都是從生命之樹上成長起來的，先天資質都是一樣的，有區別的，不過是後天鍛造而已。
鳳九歌真心地忍不住想問一句︰“小幽幽你是怎麽當上這個族長的？”
“因為長老們說我天賦異稟，是生命之樹最後孕育出來的生命之果，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萬年難見……大抵就是因為這些無聊的理由了。”陌青幽很是無奈地一聳肩，撿著那些長老對他的原話說道。
而他姐姐陌青藍，也因為和他是並蒂而生，從生長開始就沾染他的靈氣，所以只要肯下些功夫，日後修為也是不可限量的。
這些無聊的理由一通說道，就註定了他們從有意識以後的命運。
鳳九歌聽完啞然失笑，還從沒聽說過如此趕鴨子上架的。
陌青幽還想說道一下的，卻聽金鐘敲響三下，儀式正式開始。他便不再廢話，拉著鳳九歌站在了整個大廳的中間。
魔法的花紋有著它獨特的規則和魅力，那些綠色的光芒一道一道地在周圍亮了起來。
陌青幽閉著眼楮念著一段冗長的咒語，好一會兒都沒停下來。
後來鳳九歌才知道他念的哪裏是咒語，分明就類似結婚時候要說的一些無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之內的話，也算作是儀式的一部分。
鳳九歌自然是對這些一竅不通的，可是不註意地一擡眼見，卻瞥見陌青藍的眼神犀利，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種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如芒在背，而且莫名地覺得熟悉。
鳳九歌的第一反應，就是陌青藍被碧痕附身了。
然而下一秒，陌青藍的表情再正常不過，帶著一個姐姐對弟弟的關切之意，嘴角微微地翹起，笑臉盈盈。
而恰巧陌青幽念完了那斷冗長的話，擡眼看向陌青藍，還沖著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鳳九歌沒有想太多，任由陌青幽帶著，朝一群穿著黃色衣服的人走了過去。
這些都是隱退了的長老，按理來說，陌青幽是要帶著鳳九歌一一行禮拜會的，可是指著一個長老卻叫著另一個長老的尊號的事情陌青幽幹了無數遍，那些長老也不指望著他來說了，都慈眉善目地看著鳳九歌，拉過她的手親切地噓寒問暖。
“喲，瞧著長相，出生以後在哪裏磕著碰著了？”
“我看不像。可能是在樹上的時候就長畸形了。”
鳳九歌聽著這些雷人言語，心裏十分地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長得太寒磣了。
陌青幽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別想那麽多。
在他的心裏，所有人都長得一樣。
這個原因，更是足以讓鳳九歌郁悶良久。
其中一個長老似乎對鳳九歌很是好奇，伸手將她拉了過來，仔細地看了看，而後皺起了眉頭︰“不對，她不像是精靈一族的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
剛剛還慶幸陌青幽終於也成親了的眾人，立馬齊齊變了臉色。
另一位長老伸手一揮，頓時將陌青幽施加的魔法給破解開來，露出她原本的耳朵來。
“人類……”
“根骨屬性都經過了重新塑造，身上至少有九千年的靈力，還蘊藏著火之魂的力量，看來，還不是一般的人類。”
按住她手的那個長老猛地加重力道，厲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來此想幹什麽？”
陌青藍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目光驚愕地看向鳳九歌︰“會不會是碧痕！”
“不是，小九不是的。”陌青幽急急忙忙地站出來澄清，可是倒這時候，還有什麽不是的？
鳳九歌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懵，好像知道了些什麽，又好像沒有知道。
她就那麽站著，也不反駁，任由他們鬧騰著。
那些長老的目光全部看向陌青幽，等待著他的一個回答︰“青幽，你老實告訴我們，你是怎麽認識她的？”
陌青幽當下也不敢隱瞞什麽，將所有的一切如實稟來。
可是明明就是那麽一回事兒，聽在大家耳中又是另一回事。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傍上了精靈一族的族長，還不夠可疑嗎？
陌青幽不相信地擋在了鳳九歌的面前︰“不可能的，小九身上有人類的味道，不是暗夜精靈的味道，她怎麽可能是碧痕？”
“傻弟弟，你不懂得這些都是可以偽造的嗎？碧痕一直想要的不就是你嗎？偽裝成一個人類來接近你，是多麽高明的手段啊。”
陌青藍的表情竟在這個時候，冷靜無比，寒冷無比，讓鳳九歌剛才那一片刻的疑惑和模糊，幾乎在片刻之間全部潮湧地湧了過來。
然而還未等她說些什麽，就見她面前的陌青幽連連後退了幾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輕輕地喚了一聲︰“碧痕……”
呵，她是碧痕，怎麽可能？
本來還指望著陌青幽不知道的，可是看他的模樣，怎麽會不知道？
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設好的計謀啊。
她此刻根本不用摸自己的耳朵和後背，都已經能夠猜到自己被人施展了魔法了。
自己的誤打誤撞，正好恰巧地為他們兩兄妹找到了開脫的理由啊。
好，好得很。
338 木之魂
338 木之魂
熟悉的地方，又見那朵碩大的食人花。
它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咧著被陌青幽拔掉牙齒的花萼，沖著鳳九歌笑得花枝招展。
“呵呵，怎麽弄成這幅模樣了，還真是天理循環啊。”
“彼此彼此。”
九連環的監獄，如今，她也成為了這其中的一株花花草草，還與那朵食人花毗鄰。
她也那沒和這株記仇的食人花多說什麽，抱著雙臂……枝條，閉目養神。
上天入地，經歷無數。誰曾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麽一天，變成世間最無攻擊力的植物。
心裏也不惱，知道以陌青幽的性子，無論如何他都必定會給她一個交代，她能夠做的，也只是在這裏等他來而已。
然而旁邊的食人花小花似乎終於找到了能夠和它說上兩句話的“同道中人”，那暗紅色葉脈貫通的碩大的葉子，像觸角一般悄悄地伸了過來，想要捉弄一下鳳九歌。
鳳九歌靈力有些被鎖住，敏銳能力卻沒喪失，很容易發覺小花的小動作。
心裏有些窩火，結果還沒睜開眼，就聽“哎呦”一聲，小花的觸角像是碰到了什麽不該碰到的東西一般，迅速彈開。
“你這個女人，怎麽放火燒我！”小花自從被拔掉牙齒以後就備受周圍植物的欺淩，那些揮灑著枝條不註意碰到它的，和它搶陽光的，數不勝數。
如今好不容易來個說話的，居然放火燒它！
嗚嗚，它不活了。
鳳九歌覺得好笑地冷嗤一聲︰“虧你還成了精，不知道火克木啊。我現在自身都是一株植物，怎麽可能有火。”
一肚子火倒是真的。
心裏認定了是小花的惡作劇，鳳九歌也沒怎麽理。
小花明明受了委屈，哪裏肯這麽罷休，徑直地將自己的葉子伸到了鳳九歌的面前晃悠︰“你自己看，你自己看，做過的事情還不承認，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承不承認是我的事，你奈我何？”鳳九歌瞇眼假笑著逗弄小花，可是目光落在它葉子上那燒焦處時，還是忍不住停滯了一下。
精靈一族最忌雷、火，所以在這裏，除了極刑的行刑處，根本不可能出現這兩樣東西。
鳳九歌看著小花那似乎要飆出來的眼淚，那抓狂的表情，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麽才過沒多久，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你還不是？”小花不滿地嚷嚷，“一個人沒有可以仰賴的本事，就註定會被欺負。就算是一朵花一棵草也是一樣。陌青幽那破精靈拔了我的牙齒，讓我怎麽將那些欺負我的絞個粉碎啊！”
“誰叫你去咬他的？”
“你以為我想咬啊，那不是那天睡覺的時候流口水，恰不巧地滴了一些在墨青藍的裙擺上嘛。你也知道，我的口水那可是能夠將骨頭都融成水的，更何況衣服啦。然後陌青幽就死活地要把我栽在這裏來，他就是存心地替他姐姐出氣來的。”
聞言，微微地斂瞼。
那顫動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眉心突地一下子皺緊。
好像是知道自己所想的似的，肚子裏面無端地有些火熱起來，就好像是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她猛地想到剛才小花受傷的那片刻，自己好像也有類似的想法，想要用那熊熊怒火，焚燒掉一切。
“我告訴你哦人類，精靈一族盡出一些怪類，尤其是陌青藍那兩姐弟，餵餵餵……你聽我說沒有啊？”
小花正說得起勁，聽著旁邊沒動靜，忍不住白了鳳九歌一眼。然而就是那一眼，頓時讓它瞠目結舌。
“你你你……你的身體怎麽著火了？”
好像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小花頓時著了急，立馬扯著大嗓門在旁邊嚷嚷開了︰“你們快來幫忙啊，幫一下忙啊，這裏著火了！”
然而任它怎麽喊怎麽叫，周圍的那些樹木都一動不動，不，是全部朝著相反的地方移動著自己的枝條，免得受到殃及。
他們是戴罪之身，自身都難保，更遑論命裏有股子天生懼怕火焰的劣根。
小花求天天不應告地地不靈，雖然之前也嫌棄了一下鳳九歌，但是同是天涯淪落草，它還是有些愛心的，心想著要不自己也拼一把吧。
可是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光沖天，它頓時沒了主意。
“人類，你還好吧，你還……還活著吧？”
沒聽見回應，一顆星攪得更亂，小花晃動了一下巨大的花朵，就準備著沖過去。
就在這當口，卻間從那火光之中冒出一縷純正的綠色光芒出來，於此同時，周圍的葉子像是受到什麽吸引一般，全部都聚集到了鳳九歌那株植物的身體上面，將她團團圍住。
那樣的景象，小花敢拍著小花睫保證，它從來沒有看見過。
綠色的樹葉圍繞在鳳九歌的周圍，不斷地移動，竟將那滔天的火焰，全部地包在了裏面。
而伴隨著鳳九歌的一聲大喝，那如同蠶蛹一般的束縛頓時全部破開，葉片朝著四周飛散開去，而她原本的身體，竟逐漸地顯現出來。
她懸浮在半空，胸口的那塊綠色寶石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澤，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熒光之中。
“天吶，居然是木之魂！”
小花以葉掩住它那張大嘴，驚愕地看著鳳九歌。
“這個，是木之魂嗎？”
緩緩睜開眼楮的鳳九歌伸手握住那塊綠色的寶石，整個人重新地落在了地上，也有些楞愕地看著那據說是木之魂的東西。
她敢保證是這個東西剛才救了她，卻不確認陌青幽那孩子居然那麽輕易地就將這麽貴重的東西交給了她，而最初的目的只為了遮住她身上的人類氣息。
“笨，你自己看著腳下，不是木之魂是什麽？”
鳳九歌聞聲低下頭去，只見周圍如同那天在陌青幽身上看著的奇異景象一樣，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部朝著她靠了過來，而且生長的速度極快，幾乎片刻便抽枝發芽。
這樣的景象，由不得她不行。
她伸手撫摸著小花剛才被自己燒焦的葉片，瞬間將那裏變得一如從前，她低下頭，微勾唇角道︰“謝謝你，小東西。”
小花有些傲嬌地別過頭去，輕哼一聲道︰“誰稀罕你的謝謝。不對，誰是小東西，餵，你個人類，你才是小東西！”
不理會小花在那裏喊打喊殺的，鳳九歌思緒飄到那日在幻境之中聽見雲傲天他們費勁千辛萬苦去尋找水之魂，心裏想著這什麽什麽魂應該是極其珍貴的，便在小花目瞪口呆之中將那東西收好。
她不信陌青幽身為精靈一族的族長會不知道這是木之魂，放在她身上到底有何寓意，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339 出賣靈魂的人
339 出賣靈魂的人
鳳九歌從不浪費腦細胞想那些不著四六的問題，因為明擺著，當事人陌青幽絕不會將她放任在這裏不管。
真相，遲早要公布於眾。
知道不能離開，她索性在九連環的監獄之中，每日采一些野果充饑，補充好體力便盤腿恢覆靈力。
因為就算是小花也懂的道理，她不可能不懂。沒有實力，她根本沒資格去九重幽冥。
原本的靈力好像是被一道軀殼給束縛住了，她費了很大的力道都沒辦法沖破，反倒是體內的那團火焰時不時地跑出來糾纏一番，與木之魂纏鬥上了。
她試著將那炙熱的火焰順著經脈轉為己用，收效甚微，卻也不代表沒有。至少幾天以後，她可以輕易地在食指間燃起火焰，將調皮的小花燒得嗷嗷叫，然後又用木之魂替它續好。
可惜那小東西屢教不改，還越玩越起勁了。
好不容易今日那小東西不在她耳邊聒噪了，鳳九歌運功兩個周天，感覺那團火焰燒得五臟六腑有些難受，幹脆地將木之魂的力量引渡了一些在體內，在將那股力量壓制。
奇哉怪也，五行相生相克，這木應該生火，怎麽反倒是克制住了？
她正在奇怪間，就見面前的綠色光影一閃，赫然是那個剛才不知道神游到那個天外的小花。
“人類，我知道了，我知道你那團火是什麽了！”
瞧著它興奮的模樣，高興程度就好像鳳九歌將它牙齒補齊的那瞬間似的。
鳳九歌收了手，倒是來了興趣︰“你說說。”
“你求我我便給你說。”
“我求你。”
“唉，誠懇一點吧。”
“你還想要你牙齒嗎？”
“果然夠誠懇！”
小花自顧自地圓會剛才它的話，而後神秘嘻嘻地道︰“我剛才威逼利誘了一早上，終於從一個很有見識的精靈嘴裏知道了一些秘密。他說這個世界上不止只有木之魂，還有水之魂，金之魂，土之魂，火之魂的。我給他說了你的癥狀，他說你肚子裏面，肯定有火之魂，所以才會和木之魂產生共鳴。”
“火之魂……”鳳九歌目前知道的便是雲傲天他們要找的水之魂還有陌青幽給自己的木之魂，根據常理，也推斷出還有另外三個這種東西。
可是火之魂，什麽時候到了她的肚子裏？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猛然回想到她昏迷前後，眾人的表現極為奇怪，尤其是雲傲天都情緒失控了，那鐵定事情已經糟糕到了一種程度。
鳳九歌想著他們那麽亟不可待地想要找到水之魂，會不會是想要找那個東西來壓制自己體內的火之魂。
那為什麽，他們要將火之魂弄進她的身體裏？
“小花，你有沒有問過，火之魂是幹什麽用的。”
“這是當然。”小花昂首挺胸十分傲嬌，“也不想想我是誰。”
一瞥眼看著鳳九歌已經冒出來的一簇火焰，它趕緊說道︰“火之魂主生機，水之魂主容貌，土之魂主力量，木之魂主精力，金之魂主魂魄。那個長老說，火之魂很霸道，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在一個人類身上使用。也就是說，這是續命用的。”
“續命！”鳳九歌大駭。
她自從來到妖界，修為大成，身上蘊藏近萬年的功力，卻從沒想到過自己的壽命問題。
因為她以為，只要足夠強悍，任何事情都不是問題，卻不想她最大的問題不是其他，而是時間。
她那次昏迷大概就是征兆，所以雲傲天他們才會那麽著急。
那照小花所說，五行之魂各有所主，也就是說，雲傲天他們的目的絕不止於水之魂，還有剩下的幾個。
不行，她必須得盡快地離開這裏。
“小花，你剛才說，這些事情，你是問一個長老的。一個長老怎麽會在監獄裏呢？”
小花忍不住白了鳳九歌一眼︰“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個長老犯了天大的錯誤，直接從精靈一族墜成暗夜精靈，關在這裏算是對他的仁慈了。不過對我來說他也算是個好人，從來不嫌棄我，還給我好吃的野果子……餵餵餵，臭人類，你又不聽我說完，你去哪裏啊？”
鳳九歌腳步未停，也懶得理那只聒噪的小花，憑借著木之魂的指引，很快地走到了一根參天大樹的面前。
樹冠遮住了一片天，下面是一片草地，野花朵朵，乘涼正好。
鳳九歌剛剛站定，就見樹上掉下一個果子，恰巧地落在她的面前。她彎腰撿起來，在衣服上面擦了擦，張口咬了一大口。
“謝謝前輩。”
“呵呵，還算是懂禮貌。小花說，陌青幽將木之魂給你了？”開口的聲音並不像是鳳九歌以為的那種蒼老的長老聲音，而是像清風一樣溫潤如玉。
鳳九歌點了點頭，又咬了一口果子，幹脆地盤腿坐在地上了︰“我是來聽前輩說故事的。”
“那你可找對人了，我聽過的故事太多了，甚至包括外界的故事，我也略知一二。你想知道什麽？”
“前輩見多識廣，自然知道我想聽什麽。”
那麽刻意地告訴小花那個口無遮攔的家夥那麽多信息，無疑就像是拋出的一塊誘餌，她很給面子的連猶豫都免了，直接地就找了過來。
“哈哈哈，有趣的小丫頭。怪不得青幽會選擇將木之魂交給你。那好，我便給你講這個故事。”
三千年前，精靈一族出現了一個曠古絕世的美人。
那種美，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傾倒，足夠讓對美貌已經免疫的精靈族人，全部都自慚形穢。
她成為了所有精靈的寵兒，就算是摘星捧月也有人願意去做。
但是她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她要九重幽冥裏面的兩生花。
兩生花，比血液更妖艷，比死亡更絢爛。
那種開在黃泉路上的花朵，註定了無數人死亡。
“所以，前輩去了？”鳳九歌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莫名地脫口而出。
然而話音才剛出口她就後悔了。這樣發問，實在是太突兀，太不尊重了。
“嗯。”他也不否認，大大方方地便承認了。
“我以為豁出性命去討好她，她會看到她的背後，一直站著一個我。只是可惜……那個時候的我昏了頭，才會不顧一切地跑去了九重幽冥。”
這世間所有的黑暗的生物，全部都滋生在那裏。他早就知道，心裏心心念念想著的，只要不碰上幽冥閻帝白邪便好。
只要不碰上那個大魔頭，他好歹也是精靈一族的長老，絕對有能力逃出來。
兩生花並不好取，需用鮮血澆灌，才能夠保持不敗。
他是去采摘的時候才懂這個理，然而卻忘了在幽冥之中，血的味道絕對能夠將他置於死地。
路過的幽魂惡鬼，還有那些蟄伏的妖邪，聞著那鮮美的血的味道，一路地跑了出來，九重幽冥一下子亂成了一團。
“那時候我著了急，慌慌張張地到處跑，最後跑到了幽冥地獄的輪回口。那個可怕的男人就站在那裏，旁邊的一縷幽魂，正欲轉世輪回。”
他頓了頓，看著若有所思的鳳九歌，下了好大的決心才道︰“我若說我在那時候見過你，你信不信？”
“在九重幽冥？”鳳九歌一挑眉，想了想，終究還是笑出了聲，“你是不是時間太久了，記錯了？”
“怎麽會記錯。要不是因為驚了那縷幽魂，讓她投錯了輪回，精靈一族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了。”
鳳九歌一聽，有些詫異地道︰“聽你們的語氣，幽冥閻帝似乎是一個很厲害很兇狠的人物。他既然親自在那裏守著那縷幽魂輪回，那該是對他很重要的人物。你攪亂了這一切，居然還活著，反而對精靈一族下了手？”
“誰說我還活著了？”
這話……鳳九歌感覺周圍有些驚悚了。
“我只是沒死透而已，茍延殘喘罷了。”
說到這裏，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道︰“當時我已經要形神俱滅了，要不是青幽趕來，我的三魂七魄鐵定一丁點不剩了。”
“陌青幽！他不是才兩千歲嗎？三千年前怎麽可能……”鳳九歌頓時想到了一個疑點，爾後驚嘆出聲，“他當時死了！”
“聰明。我活了，他死了。白邪將所有的怒氣，全部都發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永世不能輪回，永世不得超生。”
渾身沐血，曾經最是風光的長老，以一種狼狽的姿態回來。
然而將雙生花遞上的時候，那個女子卻淚流滿面地舉刀對著她，要他將陌青幽還回來。
舉著花的一下子僵硬在半空，最後苦笑一聲，只能將所有過錯都一並扛。
生命之樹，所有精靈生命的源泉。
而支撐生命之樹的力量……
“是木之魂。”鳳九歌摸著胸口微微泛起綠光的寶石，心裏已經猜到這個癡情的男子會幹出些什麽事情了。
怪不得陌青幽一出生就有木之魂，怪不得他是最後出生的精靈，怪不得那日她見到的生命之樹，已經枯萎。
只是因為，生命的源泉全部拿去塑造了一個新的生命，舉整個精靈一族的未來，只為了換一個人的回來。
“那碧痕呢？她是你念著的那個女子，還是陌青藍？”
“都是吧。她為了讓青幽回來，和惡魔簽訂契約，我們早已經變成了暗夜精靈了。只是她想陪著青幽，一直地陪著青幽……”
“所以為了能夠以正常人的形態出現，她不惜對那些精壯的男子下手……那陌青幽知道這一切嗎？”
“我也是不久以前才知道的。”鳳九歌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
她看著手中光芒大盛的木之魂，不回頭也知道身後的來人是誰了。
340 到底，誰欠誰的
340 到底，誰欠誰的
鳳九歌回轉過頭，循聲望去。
那個白白凈凈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緩步走來，青色的衣袂隨風微微揚起。
那眉宇之間，顯然不是第一日見到他時候的神情，一種悠然自若的鎮定，由內而發。
他說他也是不久以前才知道的，這不久，是多久？
還是說，她一出現，就被算計在內？
陌青幽在鳳九歌面前停了下來，略帶歉意地道︰“小九，我不是有意要將你拉入這趟渾水之中的，只是那日誤打誤撞地將木之魂給了你，才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青藍為了不讓他知道一切，一直用木之魂壓制著他的魂魄，所以就連他自己也以為自己要被碧痕搶去吸精魄。”
身後的那棵大樹直白地說明了原因，這倒是有些超出鳳九歌的意料之外。
她以為，這兩姐弟一直是串通好的，只等某一個替罪羔羊冒出頭來，他們好成功脫身。
其實那日洞房花燭，她雖沒看到碧痕模樣，可是心裏的感覺已經覺察了個七七八八，陌青藍有問題，她早就知道。
只是沒想到的是，陌青幽會將她一軍。
想來也是，如果按照陌青幽之前的性子是鐵定不會那麽做的，可是偏偏取走了木之魂，他原來沈寂的記憶和人格，全部覆蘇。
以他原來對陌青藍的感情，是絕對不可能將她出賣的。
這一切，因果循環。
“好久不見，青幽。”
“好久不見，莫尋。”
兩個三千年前的夥伴，也是情敵，如今以這樣一種方式見面，不得不說也是一種緣分。
在這一刻，竟惹得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藍兒，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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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莫尋總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臉面問關於她一絲一毫的信息似的。
陌青幽揚了揚唇角，頓時展顏笑開︰“她很好，並且，會一直好下去。”
“你要做決斷了？”莫尋聽著他話語之中的弦外之音，只覺得有什麽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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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也好。”
那兩個人說的話，就像是一個晦澀難猜的啞謎，讓旁邊的鳳九歌聽著糊塗。
不過一想到當時陌青幽讓她替陌青藍頂罪，又聯系到剛才他所講，頓時也了悟了幾分。
看來陌青幽準備用她來終結老妖婆碧痕的一切，然後用某種秘法來使陌青藍恢覆從前，偷梁換柱地抹殺掉這一段歷史。
只是將她終結很容易，偷梁換柱這種方法絕對的小兒科。然而是陌青藍恢覆如前……光是聽著二人那低沈的語氣，就知道代價很重，更何況如今生命之樹沒有了源泉，不出三五千年，整個精靈一族都會走向衰敗。
鳳九歌將木之魂摘了下來，遞給了陌青幽︰“有了這個，應該能夠解決問題的吧？”
“你收下吧，他不會將木之魂要回去的。”莫尋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好像帶著一種愧疚，“這是我欠你的，也是精靈一族欠你的。”
這些話說得沒頭沒尾高深莫測，讓鳳九歌很是郁悶。
雖然她很想要木之魂，可是人家救命的東西，她強占著算怎麽回事。
正在想怎麽讓陌青幽拿回去，卻猛地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被定住。擡起頭看向陌青幽，鳳九歌這才確定之前自己的身體失控，全是這個小子搞得鬼。
“小幽幽你要幹什麽！”
“你不是要我拿回木之魂嗎？我拿回便是。”
“你要我給你，你定住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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